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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の饗宴.日式空間巡禮》體會侘寂,會呼吸的「小慢」

城市人壓力大,有如手捧著烈火過生活,將每一分每一秒塞得滿滿地,不留間隙喘口氣,只是「活著」過生活,甚者窮的只剩下錢。這種狀態的你,是否想要空出一切,單純渴望去幾條還保留老房子的舊昔巷子走走?

▲老巷弄即使經過五、六十年的人事變遷,那份低調內斂的人文氣息仍濃,近年來還有小巧精緻的咖啡館、藝文空間等持續藏身其中。

這樣的生活態度有人稱之為「慢活」,其實在日本文化中也有類似的意念,即「侘寂」(わび さび Wabi-Sabi)。今日我們前往拜訪師大商圈老巷弄中的「小慢」茶屋,便是透過空間設計、物品擺設,加上主人謝小曼的美學涵養,傳達出侘寂之美的生活方式。

本篇報導亦特別邀請深受日式文化影響,擅長日式空間設計的「玳爾設計」朱志峰設計師,一同與謝小曼老師分享分析「小慢」茶屋的空間美學。

茶屋的侘寂之美,在「小慢」享受閑樂

「侘寂」(わび さび Wabi-Sabi)是日文中的漢字,字形源自中國。侘,是在簡居中享受閑樂,在貧乏中悠然望天;寂,則是在清寂裡觸摸到禪意。「侘寂」雖低調卻豐富無窮,其重視順應內心的流動,一切講求素樸本質與自然,讓感官在清貧簡單的環境中體驗到極致美感,日本的茶道、插花、陶藝、禪風都深受此美學影響,藉由藝術營造出情境,讓人們能夠安靜下來,看見簡單的價值。

不論是「侘寂」還是「慢活」,並非得遠離城市親近大自然才能得到,此為一種內心的狀態、一種生活的方式。

歷經日本留學以及日本西武百貨的工作,謝小曼老師領會到這種看盡繁華後才懂得欣賞與追求的美感,她將本質之美,呈現於傳統的茶道、插花與陶藝當中。經過多年的沉澱與昇華,謝小曼老師決定回到小時候的家,重新詮釋她這幾年追求理想的過程中體悟到的侘寂之美,而實踐這個理想的即是現在的「小慢」。

「小慢」是謝小曼老師小時候住過的老宅,是歸屬眷戀的地方,不忍砍掉外頭生長多年的老樹,門外花草的活潑熱鬧,反倒能深刻體會進門後的寧靜優雅。

「侘寂」的美學之所以會引起共鳴,主要是人生常常蘊含許多無常與無奈,看起來舒服自然的「侘寂」,具有心靈療傷的效果。「小慢」茶屋將空間收斂得簡約自然,彷彿想為身心緊張的現代人治癒心靈,「空間要會呼吸」是謝小曼老師一再強調的理念。

「侘寂」主張事物本質符合自然的韻律,因此,「小慢」在建材上或者使用的器物上都盡量採用自然材質。此外,也相當尊重及欣賞物件上沉積的歲月痕跡,這些紀錄時間的器物,是「小慢」體現的生活質感。

▲大量原木材料的運用,溫暖主調自然落實。地板是當年從舊木料行帶回來的柚木,因室內有存茶,特地於木板下方放置龍眼炭保持乾燥。而天花板則是使用檜木,小曼老師說,一早入室便能聞到檜木釋出自然氣息,淡淡地、特有的清香。

▲「小慢」最讓朱設計師印象深刻的是牆壁,以稻草、稻殼、石灰等混合做為建材,防火、吸濕。小曼老師說,裡頭的稻草都是人工去剪的,用心打造的空間,身處其中就能感受的到。

▲舊物件、窗框、立櫃,推門進去就像時光倒流,而手作質感是「小慢」追求的美學原則。

▲窗戶手工貼上宣紙,紙上的纖維紋路不一,反倒表現出自己的味道,成為一種不依循常規的隨興之美。「我們空間注重的是細部,耐看又容易讓人感動。」含蓄細緻,只給有心人看見。

▲請小曼老師介紹幾個自己喜歡的物件,她說,這個花瓶是日本舊有的陶器,瓶口的不規則線條,用來插花特別美麗。

▲象徵人生無常的「櫻花短暫綻放」是侘寂之美的典型例子。謝小曼老師的插花作品在「小慢」裡則展現出素樸不矯飾的美感。

自然流現、內斂的陽光與綠意,是朱設計師最喜愛的「小慢」場景。以框架之隔,表現前、中、後景的層次感,室內室外皆是景色。回到人的意識本身,在綠意的背後,是崇尚自然質樸、不緊繃無壓力的「心景」。這種禪意,幾乎難以用文字言語形容,「只能用心去感受。」

台日文化融合,新和風與「小慢」

與小曼老師和朱設計師聊到日本文化之於自身的影響,他們皆不約而同地將台日文化融合表現在設計與茶道的專業上。

「有日本客戶曾經這樣勉勵過我,喜歡玳爾設計的日式空間,不是因為就像住在日本一樣,而是空間注入了台灣本身的文化味道。」

「因日本居家空間較為制式、素樸、保守,因此他們反而喜歡台灣設計師的大膽創新及揮灑的自由度。」結合在地生活,內化日本的美學觀點,朱設計師將他的設計風格稱之為「新和風主義」。

而謝小曼老師則是將日本文化與台灣的茶道相互結合,例如使用台灣泡茶的方式,搭配日本的器皿,「小慢」的空間亦是如此。建築師藤森照信在「茶室學」一書中特別提到「小慢」茶屋,「既不日本、也不台灣,有種不可言喻的氛圍。」謝小曼老師將日本的學習經驗及出國體驗,透過茶道來展演。日本的侘寂之美、中國寫意的文人精神,她以「不可言喻」的氛圍、慢中細活地玩出「小慢」的空間。

尚未到正中午的夏季時分,仍是略顯悶熱,我們今日有幸來到師大商圈的巷弄中擁抱歷史,在老宅中感受時間感,尋訪淡然與寥靜,消消暑氣。最後看著小曼老師與朱設計師緩緩地捧著手作器皿,優雅地啜一口剛泡好還有些熱的茶。目光離不開,時間彷彿就停止在這一刻。

不論是品茶還是品空間,以一生唯有一次的謹慎心態待之。「一期一會」,我們應惜情亦惜緣。

小慢

地址:台北市大安區泰順街16巷39號

電話:(02)2365-0017

營業時間:週二~週五 10:00~18:00;週六~週日 10:00~17:00;每週一公休

部落格:http://www.wretch.cc/blog/hsiehxiaoman

粉絲團:小慢 Whole food tea experience

【文:黃聖雯Poppy/攝影:薛文婷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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