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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手感的溫度與感動,樹火紀念紙博物館

小時候好喜歡聖誕節,可以光明正大的要禮物固然令人開心,但更期待的是和同學之間互相交換的聖誕卡片,雖然每天都在學校見面,還是會挑一張可愛的卡片,寫上一些小秘密或祝福,用精心挑選的貼紙密封送出去,然後開始期待會收到什麼樣的卡片和內容。

如今網路和手機越來越方便,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用傳簡訊代替了寫卡片,我們漸漸的在生活中忘卻了這樣費時費工的活動。也忘記了那種專注為一個人挑選卡片,然後一字字寫下祝福的心意,奇妙的是,能夠讓人覺得溫暖的,正是我們遺忘的手工感。

一進入12月,忽然來了幾個冷氣團,濕濕冷冷下著小雨的街頭,是台北的標準景色,就在這樣一個讓人想大吼「快給我好天氣!」的日子,我們來到了樹火紀念紙博物館,靜謐的空間彷彿有一道屏障,把紛擾與壞天氣都擋在門外,屋內輕慢的氣氛,讓人不禁也沉澱下來。

就讓同樣擅長營造舒適放鬆居家空間的「品楨設計」總監陳膺信(阿信),帶著我們一同來趟紙的小旅行,體驗手作紙的溫柔魅力!

手感實作,紙的奇幻世界!

一樓是販賣各類紙製品的店舖,小至女生包包必備的吸油面紙,大至紙質的燈罩、時鐘都可以看到。而博物館內的導覽人員,同時也是手抄紙師傅的歐米,帶領我們到一樓內部的手工抄紙示範區,看著各式各樣不知名與用途的器材,歐米開始為我們一一解說。

天然造紙的前置作業不少,首先要把楮樹的樹皮曬乾並打散,楮樹又稱構樹,是造紙的好材料,因為他的纖維長容易交織成紙。接著放在機器裡絞成紙漿,紙漿加水倒入水槽後,還要加上由台灣暱稱為發財樹的馬拉巴栗樹幹所製成樹糊去增加膠著性。

用木棒將這三種原料攪拌均勻後,就可以拿出抄簾準備抄紙,將抄簾斜放入水中再拉起輕柔的左右搖晃,讓紙漿均勻分布,重複兩次動作一張紙就抄好囉。

輕薄的溼紙要從抄簾上剝除,必須借助釣魚線的幫忙,另外算算魚線的數量,就知道今天抄了幾張紙,是不是很方便啊!把溼紙除下重覆疊成一落的動作稱為覆紙,疊成「紙豆腐」後就要送到由木樁組成的器具下將多餘的水份壓除。由於紙張的纖維是平行交疊,所以濕紙疊在一起也不會產生垂直沾黏的情況,而且天然造紙沒有使用化學材質,就算沾濕也不會黏住剝不開。

經過一天一夜的加壓,多餘水份去除後的「紙豆干」才能進入最後一個步驟─烘紙。小心的取下一張猶濕的手工紙放在高溫的烘台上,用鬃刷將紙刷平,烘乾後的手工紙一面平滑一面粗糙,就是因為有鬃刷刷過的關係,這可是只有手工紙才有的註冊商標。

摸一摸剛造好的紙,細緻與粗糙兩種手感同時刺激著指尖,讓人心中湧起淡淡的感動。單純的手工作業,有時反而能讓人靜下心來,歐米說「每天到博物館第一件事就先抄一張紙,如果心不定紙就抄不好(笑),抄好一張紙後就有一種可以開始一天工作的感覺。」

傳統街屋再生又變身!

「樹火紀念紙博物館」是為了紀念長春棉紙關係企業創辦人─陳樹火先生,以及推廣紙的文化而誕生的,博物館原來是陳樹火先生的私宅,從外表上來看,沒有太華麗的裝飾或醒目的招牌,就靜靜的坐落在繁華的街頭。

這種門面窄窄,屋內很深而且中間有天井的房子,大概許多人都不陌生,阿信設計師告訴我們,「街屋是台灣傳統街上常見的建築型式,狹長的房屋,前段當作店面後面做為住家,是一種複合式的住宅。」,透過李瑋珉設計師與林洲民設計師的改造,才把這樣一棟原來是住商混合使用的街屋,變身成做為展覽用的公共場所。

「老屋改造的時候打掉重建是最簡單的,維持原來的結構去做更完善的運用,反而困難度很高又很花錢。」阿信設計師這麼說「李瑋珉設計師這樣的做法,在當時是很前衛的。」

細長的街屋要如何展開來迎接群眾?又如何消化參觀的人潮?這兩點成為最需要被解決的問題。首先是一樓採取直進式,參觀者可以直接從店舖走向一樓展示的抄紙區,了解手作紙的流程後,順著樓梯上到二樓的特展空間。

展覽的佈置配合動線,在屋子的前端繞一個小圈後沿著過道向後面的空間而去,然後再轉個彎順勢上到三樓。利用樓梯和天井位置的改變,創造了「內部街道」,引領群眾去了解空間、深入空間。

▲每一次的轉折都是一個回望,讓人們對這個空間有更多觀賞的機會。

▲透過天井將光線「垂直」流動,也增加空間的穿透性,改善街屋原來封閉的缺點。

▲二樓通往三樓的階梯上方,垂下了許多細長的「布條」,歐米告訴我們,這些不是布,而是少見的「化纖紙」!化纖紙主要用在古書畫的修補中,具有吸髒的效果。

▲三樓常態展中最醒目的藝術品─「白月」,由釣魚線串連不同粗細大小的蓪草組合而成,中央處有一尊趺跏盤坐的菩薩,你看見了嗎?

▲小學美勞作品包中常見的素材「蓪草」,原來也是造紙的材料,把蓪草芯乾燥後用特殊刀具直接剖成長條狀的紙,具有吸水性強的特點,可以運用在卡片設計上。

當令食材的造紙廚房─每季一紙

俗話說「正月蔥,二月韮,三月莧,四月蕹」,這意思大約等於日本人說的「旬之味」,中國人的老祖宗也告訴我們「不時不食」,都是在強調當令的食物最鮮美,對身體健康也最好。但是現在的農業太過進步,食材的季節感已經慢慢消失,所以樹火提出了「每季一紙」的概念,希望能重新喚醒大家對季節食物的記憶。

▲春雨細如絲,春天食材選擇的是絲瓜,造好的絲瓜紙用透明線懸掛在展場中,傳達潤物無聲的細雨感。

細看每一張季節紙,都可以看到特殊的植物纖維參雜其中,「要造出這些加入特殊纖維紙張,沒有特定的方法,什麼樣的造紙法我們都願意去試試看,就像神農嚐百草一樣,總會找到適合的方式。」,而且纖維交織在紙面上,每一張的面貌都不一樣,把造紙當成一種藝術創作,讓每張紙都是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看完了這麼多手作紙的變化,讓人也好想在家中加入一點紙的元素,阿信設計師特別分享將手抄紙運用在居家布置上的小方法,「由於紙具有微透光的特性,可以選擇一些小配件如紙燈罩等,營造溫暖柔和的光線;或是把手作紙夾在玻璃當中,創造夾紗玻璃的效果,當作空間中的間隔與妝點。」

樹火紀念紙博物館的空間雖然小巧,但是在博物館中走著看著,整個人的步調都會變得非常慢,常常會想佇足很久,仔細體會每一張紙背後有多少的專注與用心。在這裡你可以為自己做一本手工書,或是慢慢欣賞一張紙的成形,感受時光的流動,重新回憶手感帶來的溫度。聖誕節快到了,今年也重新提筆,手寫你的祝福送給朋友吧!

品楨設計

電話:02-2702-5467

地址:台北市大安區復興南路一段342號5樓之6

官網:pjdesign.tw

粉絲團:品楨設計 PJ Interior Design純粹良域

樹火紀念紙博物館

電話:02-2507-5535

地址:台北市中山區長安東路二段68號

官網:www.suhopaper.org.tw/index.html

FB:樹火紀念紙博物館

展覽時間: 週一~週六09:00~16:30,1F店舖至17:00 / 週日休館

參觀費用:100元整,其他相關活動及票價請洽官網

【撰文:徐婉蓉/攝影:張憶文/協力:品楨設計、樹火紀念紙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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